第七章 旧殇-《误入君心:王妃逃爱记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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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是当年的林尹疏,必定是战栗无人色。有一次林尹疏对赵植描述她那心惊肉跳的恐惧:“一旦表哥不在尹疏身边,只要风声一响,或者听到门外有人走动的声音,我都会不自禁的哆嗦,不时走到窗边张望。”
昔年赵匡胤灭亡后蜀,建立北宋,蜀王孟昶偕花蕊夫人入京,宋太祖久闻花蕊夫人诗名,召她陈诗。花蕊夫人悲愤难抑,吟了这样一首诗:
君王城上竖降旗,妾在深宫哪得知。十四万人齐解甲,宁无一个是男儿!
而今北宋被灭,后宫三千佳丽再无花蕊夫人的幸运。
简薇昔时翻阅这段历史,每每不是痛心疾首。
一般人的眼里,战争仿佛只是男人们的事,女人们远离战场,仅仅在后方承受相思之苦便可安享生活。但是,在男权占绝对主导地位的社会中,女人们决没有如此轻松,她们常常是战争的牺牲品或战利品,承受着比男人更多更沉痛的苦难。
靖康之难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。
靖康元年(1126)十一月,第二次金兵围城,此时主战派李纲已被流放,种师道病死。钦宗听信神棍郭京,竟然荒唐到由他率六甲神兵守城,自然城破大败。
此时,徽、钦二宗及北宋投降派官员幻想不惜任何代价、通过斡旋方式保留政权。金军利用重兵压境,要求宋朝支付简直是天文数字的犒军费:金一百万锭、银五百万。他们清楚,此时的宋王朝已经山穷水尽,根本无力筹措这笔钱财,他们的真正用意本来就不在金钱,而在于宋王朝的妇女。
这笔钱要求在十天内筹集,否则就以城中妇女抵扣。甚至,对此明码标价。帝姬、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锭,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锭,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锭,宗妇一人准银五百锭,族妇一人准银二百锭,贵戚女一人准银一百锭。
宋钦宗很快在上面画押同意了。但尽管开封府官员刮地三尺,却无法满足金人的索求。为苟延残喘,宋钦宗开始拿妇女抵债。开封府官员除对照玉牒将宫廷、宗室妇女全部押往金营外,还搜括京城民女甚至已经嫁人的宫女充数,被抵押折价的各类女子多达一万余人。
那些本应站在她们身前的男儿此刻只是躲在身后战战兢兢。
金兵帅府带走这些妇女,还下令让那些已经从属于金兵将士的妇女“改大金梳装,元有孕者,听医官下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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