认命(一百二十)-《大德云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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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能随意剪呢。
情这东西真可怕,比阿芙蓉还可怕。染了就戒不掉,人除了犯傻儿还会发疯,有时还神志不清呢。你看,他连一缕头发都舍不得她断。
玉溪放下剪子,把两缕头发合在了一块儿,用小竹盘儿里的红线缠了缠,将两缕头发并在一块儿辫了个辫子,用红绳儿打了个结,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道:“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”
他笑着,结果发辫,摇了摇头说:“不对。”
“嗯?”
他说:“结发为夫妻,生死不离弃。”
只要你在我身边儿,欺我疑我尽可随心,互相折磨也好过再不相见。
对,就是这么自私地想留住你。
“不好。”她皱着眉,摇了摇头说:“不好,我不喜欢这句。”
秦霄贤没在说话,拥着她揉了揉她的头发,把发辫放进了衣内胸口处。
天就要黑了,想那么多做什么。
我们得一块儿吃饭,一块听风铃曲,一块儿看月光落在掌心里,一块儿相拥而眠。
没有什么比两个人在一块儿更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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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旋哥儿,我想看桐花。”
好,天一亮,我就带你回书院去。
师哥们都想你,想着小师妹呢。你是小龙女,是德云女孩啊,大伙儿都宠着你呢,盼着你早点儿回书院上课。
九龄说了,你尽管横,他们都让着你。
不用你认输,他们都输给你。
在等等,天很快就亮了。没下雪没落霜,还出了太阳,正是好时候。
他彻夜未眠,拥着她,在她耳边柔声细语,呢喃了一整夜,连自己都不记得说了多少话了。
早起时,他亲自给玉溪挑了一身水墨衣裙,给她裹上白绒披风,给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,半头长发散落在肩。
真美。
他的玉溪,谁都比不过。
她看着镜子,抚着自个儿的左脸,道:“旋哥儿,我的面纱呢。”
“不用,你最好看。”他说,握着她双肩在她脸上亲了亲,道:“大家都这么觉得。”
“嗯。”她笑着,不坚持了。
两人吃过了早点,就上了马车往书院去了,这条路玉溪已经很久很久没走过了。
秦霄贤抱着她,在马车里坐了一路,半点儿不肯放松,目光总放在她脸上。
玉溪靠在他怀里,神色从未有过的轻快。她已经很久很久,没有这种笑容了。
冬雪一场又一场,桐花定是没有了,如今也不是花期。所幸,这三日停了雪,看看枝叶还是可以的。
也不知枝叶上落的雪都融了没。
他不愿松开怀抱,径直抱着她进了七堂,一路进来好些学子都笑着抬手招呼着,喊了玉溪。
她也不觉得失礼,更不说他胡闹,难得安静窝在他怀里,乖巧地陪着他胡闹。
七堂的桐树上没有厚重的霜雪,只是高处有着星星点点;树下的桌椅也干干净净地铺了绒毯子。
七堂的少爷们拿着稻草扎了长长的草把儿,边玩闹着边扫着院里枝叶上的残霜碎块儿。
幸好雪停了三日,也不多。
一见他们两人进来,少爷们都围了过来,九龄在最前头,灰头土脸的。
“玉溪!”九龄还是和以前一样,一和大楠在一块儿就闹得不行:“你看,我们都给你扫了雪啦!”
“去你的吧!”大楠抬手一个草把儿就打在他屁股上,道:“我们昨晚就清了,你是今儿一早才来的!”
“那我不是昨儿不知道嘛!”
两人说着,眼看又要打闹起来了。
“快去换身衣服吧。”玉溪窝在老秦怀里,似乎有些困了。
“好,你等着啊!”大楠笑着,拉着九龄就往后院儿去了。
其他几人也跟着说笑了几句,转身去换衣裳,上小厮把暖茶给他们送去。
秦霄贤抱着玉溪坐在桐花树下,树下有绒毯,两人又披着披风,倒是比石椅暖和些。
石头嘛,就算铺了毯儿也透着寒。
玉溪半躺在他怀里,拈起地上的桐花,道:“哪来的花?”
“年前收的,多着呢。”他有些心不在焉,回着话,拥紧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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