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二 当真万无一失?-《拜相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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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出将入相,成则百世流芳,败则恶名远扬,哪一个都必定名传千古,不过谁也不希望是后者。

    「你大哥是经商奇才,年少成名、人人夸赞,是吗?」

    薛继不明白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,可这只字片语确确实实在他心中惊起了几层涟漪。

    「臣自知无经商之才,也做不来那兄弟阋墙争夺父业之事,总不能浑浑噩噩转眼百年……」

    话说至此,又突然顿住了。

    兄弟阋墙,争夺父业,这不就是秦胥一路走来做的事吗。

    薛继心底一紧,下意识抬头看去,生怕这话刺了他的耳朵,再激起天子之怒来。

    好在秦胥似乎并不在意。

    「朕没得选。」

    不争,就只能做个闲散宗亲碌碌无为一辈子,甚至被提防,被随意扣个罪名圈禁起来。

    这是生在天家的无奈。

    薛继有些不自在,这种不自在来源于心底的一道防线,还有那逼近防线的人。人说伴君如伴虎,一直以来他都跟陛下保持着一定距离,心里也横着一杆秤,他把‘分寸"二字时时刻刻记在心里,从不逾越这条界线。

    可是今日的秦胥像是随口闲聊跟他把话家常,早已超越了寻常君臣之间的一道坎,有点……太亲近了,叫他无所适从。

    于是他稍稍低下了头,非常生硬的引开了话题。「雪下大了,回去吧。」

    秦胥拢在袖子里的手渐渐握成了拳,心里气的是这人过于生疏,连转移话题都不知道委婉些。

    「你是见过当年的安王和陈渝的,他们之间也如你这般疏离吗?」

    陈渝这个名字不轻不重地敲在薛继心底,许久没在陛下口中听到这两个字,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油然而生。

    心中不自觉泛起苦涩,那种君臣佳话半年未必一遇,连徐阑都不敢毫无分寸过分亲近,又何况是他,一个后来者。

    龙生九子各有不同,安王和宁王的性情又是截然不同,怎么能一概而论。

    再往深了说,陈渝固然与安王亲如挚友,可安王对陈渝亦是视若知己……

    薛继言不由衷道:「陛下是尊,君臣有别,岂能如安王一般。」

    这话还没有说完,雪下得又大了些,被风吹着落在了秦胥的鬓发边,一眼看去有些沧桑。

    薛继看着怔住了,一时竟没想起该作何反应。

    秦胥也不知怎么就冷了脸,全然不见方才跟他谈心的样子,径自往一旁的台阶去,准备走下城楼回御书房去。

    薛继回过神来,心里叫苦不迭,脚步却一点儿没停顿,匆匆上前搀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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