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龟孙子王八蛋,这个要哄,那个也要哄,老子堂堂九品天人,堂堂一品宗门当家人,和山村里含饴弄孙的妇人有什么两样,一不留神,两边不讨好,受尽夹板气。” “试探来试探去有什么意思,有本事直接开打,把家底都拿出来,打光拼光,谁剩下一口气谁当老大,真以为靠几手自以为是的阴谋阳谋就能坐上龙椅了?远的不说,五百年前大盛能立国,还不是大家伙提着刀剑砍出来的?” “乱吧,乱吧,不乱不治。” “真以为我谢短长打不过八都就怕了他了?” “去他娘的,老子还真就不管了,咱们几个老家伙都死了,小的们咋办,下山行走江湖指不定被谁欺负。” “狗屁世道,讲不通道理。” “哎,读书人的心思猜不透,不想了。” 谢短长走在莲塘峰主道上,缓慢登山,牢骚满腹,愁眉苦脸,一点高人风范没有,和往日里判若两人。 一位匆匆下山的臃肿中年人看到谢短长拾级而上,让出道来站在路边,恭敬行礼道:“见过阁主。” 谢短长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,点了点头,恢复如常道:“你是莲塘峰的人?” 废话,不然呢,到莲塘峰找死来了吗……脾气暴躁的中年人心里腹诽,面带微笑道:“莲塘峰执事龚来伟。” 谢短长斜了他一眼,冷哼之后不客气道:“莲塘峰从上到下,没一个好东西。” 名叫龚来伟的中年执事张大了嘴巴,挠了挠头,如同丈二和尚一般。 两人分开,一上一下。 莲塘峰半山腰有两处荷塘,一左一右,位于登山的主道两边,左边是峰主胡来一家的私人领地,右边那处则是大长老练三手的地盘,很少有外人踏足。 此时,头发花白的莲塘峰大长老练三手站在荷塘边的水榭里,越过美人靠,捏着鱼食投入水中,引得红黄二色锦鲤争食,一次只捏少许,细水长流。 谢短长已经恢复以往气度,远远望着水边喂鱼的练三手,嘴角勾起笑意,身形动了动,突然消失不见,再出现时已在练三手边上。 练三手立马放下鱼食,行礼道:“见过阁主。” 谢短长笑了笑,摆了摆手,目光落在水里,道:“过来找你闲聊聊,三手,师父死后你就再也没叫过我师兄。” 练三手和谢短长都是剑阁上一任阁主白元的弟子,练三手拜师的时候白元已经垂垂老矣,多数时候都是谢短长代师授艺,用民间寒暄时经常用到的话来说,练三手是谢短长看着长大带大的。 练三手面不改色,没有追忆少年时的打算,不客气道:“阁主若是来叙旧的,请回吧。” 谢短长碰了个钉子,却并不恼,抓起一大把鱼食投入水中,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,一边说道:“还是和小时候一个脾气,就不能心平气和听师兄好好说几句?” 练三手冷冷道:“阁主有话请讲。” 谢短长不再拖泥带水,直截了当道:“那件事不要做了,马上停手。” 练三手转头看了名义上的师兄一眼,没有接话。 谢短长加重语气道:“要不然剑阁也护不住你,你身后的那些人也得全部陪葬。” 练三手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,冷笑道:“你吓唬我?那人有那么大来头,还用进咱们剑阁做外门弟子?” 谢短长道:“什么来头你就不用知道了,八都知道他的身份,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守口如瓶,和咱们的人在君山上默契的演戏给别人看,他要是敢把那位身份泄露出去,用不了半月大盛就会收复盘水郡。” 练三手疑惑道:“难道从头到尾,只是一场局?” 谢短长道:“是不是没什么两样,棋力高的棋手可以随时变招。” 练三手同意他的观点,轻轻点了点头,道:“和八都一样,大小我也得做个样子,有人看着。” 谢短长叹了口气,然后说道:“你想怎么折腾本座都不会管,哪怕把广元城的年轻人全搬进剑阁内门,哪怕你再在外面折腾出一座二品宗门,你听好了,只要本座不死,你就不要想着执掌剑阁。还有,几百年都过去了,那件事能放下就放下吧。” 第(1/3)页